梦境的最后,是苏简安笑着跟他说再见,他伸出手,却无法触碰近在咫尺的苏简安,只能无望的呼喊她的名字: 陆薄言,会输掉事业,输掉一切。
第一次和苏亦承表白失败,她就应该听父亲的话,放弃苏亦承。 早上总裁夫人来公司了,这件事已经传遍半个公司,但是总裁和夫人双双出现在员工餐厅,可谓奇观。
苏简安看了眼陆薄言面前动都没动过的粥,刚想让他吃完再去,他却已经起身往外走,临出门时回过头命令她:“在这里等我。” 一夜未眠,加上哭过一场,起床时苏简安整个人昏昏沉沉,在浴室里倒腾了半天才遮盖掉差到极致的脸色,又敷了一下眼睛消肿,以免被察觉到异常。
“也就是说,十一年前洪庆就出狱了。但是走出监狱大门后,洪庆就跟消失了一样,不知道他去了哪里,也找不到他的任何踪迹。现在正在排查全国同名同姓的人,但估计……希望不大。” 苏简安已经无所谓了,拉了拉陆薄言的手,“我想回家。”
苏亦承看了看时间,她确实留苏简安一个人在医院太久了,点点头,走出机场。 第三天,苏简安跟田医生商量让她出去逛逛,天黑之前回来。
财产分割的条款下,只有一个条款,意思是苏简安分文不要,净身出户。 “挂在右手吃饭喝水不方便。”苏简安把戒指脱下来,递给陆薄言,“还给你。”
陆薄言难得后知后觉的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,唇角蓦地一扬,成就感满满的换衣服去了。 洛小夕也不说话,沉默的挣开苏亦承的手,喝白开水似的一口喝了豆浆,用手背蹭掉唇角的沫子,紧接着完成任务似的端起粥就喝。
这种突如其来的晕眩像一阵旋风,毫无预兆的把苏简安卷进了一股风暴里。 “他大概是一个月前把他老婆送到我们医院来的,忙前忙后,照顾非常周到,圣诞节那天还给他老婆买了一朵玫瑰花呢,公认的好男人。有天我们一个科室主任晚下班,发现他睡在医院附近的天桥底下,问了才知道他所剩的积蓄不多了,为了付医药费,他舍不得去睡旅馆,三餐馒头,洗澡喝水什么的都到医院来。为了这个,他还跟我们主任道歉。”
陆薄言一把将她扯进怀里,似笑非笑,“省水,省时间。” 可事实上,被法律惩处的,是陆氏财务部总监和几名员工,他们包揽了所有的责任,一切都追究不到陆薄言头上。
“陆先生,坐。”方启泽示意侍应生给陆薄言倒酒,侍应生点一点头,精致的高脚杯里很快被注入了四分之一的红色液体。 泪眼朦胧的看向陆薄言,却从他的眸底看到了两分震愕,余下的八分是……心痛。
那张纸上,洛小夕只签了一个“洛”字,最后一笔因为他的抢夺拉得很长。 “你想要什么?”
鲜血早就模糊了他的皮肉,斑斑的血迹下不知道藏着多少伤痕。 比赛前她试着拨打苏亦承的电话,关机。
陆薄言的动作硬生生的一顿,看着苏简安,冷硬了多日的心脏就像冰雪碰到烈火,迅速融化、柔|软…… 苏亦承还能通宵加班。
“简安和洛小夕也在那儿。” 陆薄言看着苏简安的目光是充满了疼惜和温柔的,神色却异常阴鸷,自然没人敢议论什么,只目送着他们离开。
苏亦承说服他来帮洛小夕,绝对不止他说的苏亦承求他那么简单。 难怪他不是设门禁,而是请了两个高大的保镖!
他知道洛小夕要说什么。 她放心的松了口气,起身进了浴室洗漱,因为这里没有她的换洗衣服,她穿了一件陆薄言的浴袍。
“康瑞城是谁?”韩若曦的语气里充满了陌生,径自道,“我和陆薄言认识这么多年了,当然知道他和G市的穆司爵是什么关系,更知道他创业初期有一笔资金来自穆司爵。你说就算不贷款他也还有方法可想,不就是穆司爵吗?可是苏简安,你真的不知道穆司爵是什么人吗?” 苏亦承似是震了震。
曾经骚扰过她的康瑞城,这段时间就像消失了一样。苏简安对他已经从防备转至遗忘了。这样子重新记起他,苏简安突然有一股很不好的预感…… 可最近几天陆薄言越来越明白,他是在自欺欺人。
一直以来,她苦心经营和维持着高高在上的女王形象,坚强独立,果敢拼命。她以为陆薄言这样的男人,会最欣赏这样的独立向上又美好的女人。 房间里应该只有她,为什么会有其他动静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