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喔。”洛小夕十分听话的把椅子拖回了办公桌前,坐下来,盯着苏亦承看。 所有人都在等待一场腥风血雨,苏简安却突然拉住了陆薄言的手,她越过陆薄言,走到了苏洪远的面前。
挂了苏亦承的电话后,苏简安一直感觉刚才的电话是她在做梦。 陆薄言不高兴的样子确实挺吓人的,不过苏简安刚才已经被他吓过了,也不怕,点点头就跑上楼了。
王坤目光诚挚,苏简安腼腆地笑了笑:“谢谢。” 洛小夕“切”了声,推开车门就要下去,却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,回过头来:“你这个时候还跟我在一起,你女朋友知道了是不是要误会的?”
苏亦承的双眸里满是嘲讽:“你都懂得你是来陪吃了,还不知道陪吃之后的程序?” 苏简安还记得15岁那年,一切都在沉重的声音中戛然而止,医院浓郁刺鼻的消毒水味道,四壁白茫茫的病房,惨白的涤纶布覆盖母亲的面容,她明明只是跟睡着了一样,医生却说她走了,她再也不会睁开眼睛了。
她从小就害怕吃药,暂住在她家的空房子里的那段时间,有一次她突然一个人跑来,十岁的小女孩,像深海里的鱼儿一样灵活,溜进他的房间躲到被窝里:“薄言哥哥,不要告诉我妈妈我在你这里哦。” 陆薄言是这里的老板,顶楼不对外开放的套房就是他的,从专用电梯上去。
那是一双浑浊的写满了凶狠的眼睛,冰冷没有感情,像午夜里渴望鲜血的吸血鬼一样嗜血。 但陆薄言是那种公事绝对公办的人,未必会答应她。
陆薄言带着苏简安进了一间和室。 昏昏沉沉中,有服务生过来问她要不要紧,她摆摆手,也许是她看起来很不希望被打扰,服务生无声的走开了。
这种奇异的感觉都是因为陆薄言,她知道。 她心里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……
苏简安的手经过了一天的冰敷和药敷,加上她的细心照顾,下午的时候终于消了肿。 G市穆家的七少爷,只手遮天呼风唤雨的穆司爵,就这么变成了一个开火锅店的,而且到目前为止,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要在A市开分店的事情。
苏简安短暂地松了口气,飞速运转着小脑袋想对策,最终想到再去开一间房就好了。 陆薄言摸摸她的头:“回房间,有人要上来找你。”
陆薄言叹了口气还是太天真,和他喝,三杯倒的她居然想把他和醉? 她哭出声音来,委屈的控诉:“他骗我,他骗我……”
说完他就要绕开苏简安回去,苏简安张开双手拦住他:“那你为什么不跟我说话?” 可是,预期中温热的唇瓣没有覆下来,只有一声轻笑在耳边响起。
可为什么对她,陆薄言永远没有传说中那么绅士有礼! 苏亦承站起来,扣上西装外套的扣子,警告洛小夕:“在我回来之前消失。”
上大学后她慢慢知道了恋爱和婚姻,听了许多别人的故事,或悲怆或美好,她时常幻想她和陆薄言也过上圆满幸福的小日子,在厨房互相帮忙,在客厅互相依偎,日子像一首缓慢悠扬的钢琴曲,岁月如歌。 以往的话,陆薄言知道她醒了,会叫她下去吃早餐的吧?
方法技巧倒是搜出来一堆,但是面对生龙活虎的小龙虾……她要怎么下手?鱼她可以一下子就敲晕,但是小龙虾……不可以吧。 洛小夕知道苏简安郁闷了,碰碰她的手:“我们好久没去看电影了,你等的那部电影上线了,我请你去看怎么样?然后晚上去欢乐谷看表演!”
她和陆薄言一起生活了三个月,就算还不了解他,但至少能从他这副神色里看出他不高兴了。 她扬起迷人的微笑,搭上秦魏的手,滑入舞池,跟着音乐的节奏和秦魏疯狂地贴身热舞。
苏简安掏出那张黑ka的副卡,严肃的告诉洛小夕这是她以给陆薄言做晚饭为代价得来的,她两年的工资是48万。 他的作息很有规律,周末赖床这种字眼跟他整个人违和,可客厅和餐厅真的都没有他的影子。
陆薄言拿起筷子递给苏简安:“吃吧。” “流氓!”
看在她这么好学的份上……陆薄言搭上她的手,他进,她就退,跳完方步,他带着她转圈,她完美的配合,转圈的时候唇角愉悦的上扬,眉眼弯弯,像个活力无限的小灵精。 苏简安咽了咽喉咙,呼吸的频率竟然有些乱了,既紧张,又期待。